【妖怪pa】石青×铃鼓乐（4）
|| 食用说明 ||
* cp 神官石切丸×猫又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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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对人类的饭食不感兴趣，对人类的身躯也并不执着，似乎化为人形只是有时图个方便。所以石切丸大多时候仍旧与一只黑色的猫作伴，偶尔三日月会来小坐片刻与他喝茶闲谈，青江虽然不避讳外人的出现，最初时仍趴在角落里以审视的目光盯着三日月看，但这个男人不在意它的存在，青江也不再在意男人的存在。
“明天要去医院检查吧。”这天三日月提到，“拆掉石膏后也许还要再休养一段时日，之后石切丸怎样打算？回去神社吗，还是趁这个时间再走一走？”
“有时我想我已经如同草木一般，成为神社的一部分。”石切丸笑笑，抚着膝上在掌心蹭着头的小家伙，“野心也已经是小时的事了，神社里外，我的生活大抵也都是这样——一间和室，一盏清茶，也许偶尔也会招待一下访客。”
“你不曾怀疑为何长辈将你送去神社吗？”三日月捧一杯茶水，望着庭院景色，“将你关在鸟居之后，神祇之所。”
“就像我说的——”石切丸只是淡然地将茶水填满，“我已经是神社的一部分了。”
三日月离开时青江也跳回屋子，石切丸将茶盘端回案上，另拿了一个杯子倒上茶水，倾了一点在手背探测温度。
“青江。”
石切丸从打开的柜子里抱出在衣服上打滚的猫又，看着沾上一点猫毛的浴衣，想他应该不会介意。青江显然足够机敏聪慧，但他从不学着自己穿着和服，石切丸考虑着给他买件方便的衣服，然而自己身有不便，也不好托人行事，就暂且不厌其烦地给总要懒洋洋在地上趴一会儿的青江系好浴衣。
青江躺在榻榻米上，左右叫他也是不会被理会的，石切丸放置着他兀自看书。青江打着滚到他身后，扬着手玩弄他腰间浅黄色的角带，直到石切丸反手拦下这只不安分的小家伙，转回身低头看向含着笑意的金色猫眼。
“你要回去神社吗？”
“嗯。”石切丸托起他的头，将散乱的长发抚顺，挑出一缕将他的头发系作一束马尾，“除了那里，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可怜的家伙。”青江笑着，又伸手像是盯上了线团的猫一样去拨弄他腰间的系绳，“那种无趣的地方，为什么要回去呢。”
“青江想让我留下来吗？”石切丸捉住他的手，将三日月拿来解乏的孔明锁放进他手里，虽然消磨不上多少时间，总能让他的手安分一会儿，“你可以和我一起走，神明大人不会计较多上一只猫——只要你不偷拿他的贡品。”
“不。我不去，你也不去。”青江手指灵巧地翻弄手中的机关锁，石切丸能看见他的每一个动作，但仍不知道他是怎样将它解开，“你不能去——它在等你，等你回去。然后——”
随着机关卡动的清脆声音，青江摊开双手望着他，解开的机关从他两侧手中落去地上。
“把你吃掉。”
“……青江，你下次可以解的慢一点吗？”石切丸无奈地笑着，伸手去捡起机关以重新锁上，“我快没有新的东西给你玩了。”
青江却抓上他的襟口，将他拉低下来，用它的犬齿刺破石切丸的下唇。
“没关系，还有我的饵料在。”
他舔舐着唇瓣，吸吮伤口。石切丸收回手捧在他脸庞，覆上唇去，让他的觅食不会变得乏味。
“但是我已经是青江的食物，看来无缘邀请另一位一起用餐了。”
检查后石切丸终于可以摆脱石膏，虽然仍然离不开拐杖。他谢绝了三日月载他回去的好意，顶着趴在他脑袋上的猫又独自前往商业街。
“三日月说得有道理。”石切丸停在一家店铺门前，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为什么不走一走呢？”
但是店员婉拒了青江入内，石切丸只好先去找了一家服装店，对着店员推荐的尺码摇摇头，拿着小号的衣服走进试衣间。没有人会注意帘子下多出一双赤着的脚，也没有人注意衣服上沾着的几根黑色猫毛，店员细声猜测这个面相温和的男人是给家里的孩子挑选衣物，石切丸只是笑着刷卡，走进一条小巷，从口袋里拎出刚买来的衣服，等着肩上的猫又从领口跳进去化身为人。
片刻后男人的身边便多了个细瘦的青年，慵懒地挽着石切丸的手臂靠在他肩上。石切丸看着他身上好说歹说才劝他穿上的裤子，走进便利店里买了几条男士内裤。
“不，这个不舒服。”
“听话，作为交换，之后来满足你吧。”
“我不要……嗯——”
“很快就会习惯的。好孩子。”
旁边隔间的人硬着头皮听着隔壁两人的声音，按下冲水后就匆匆离开。过了一会儿石切丸带着青江走出来，教他洗过双手，对着镜子帮他将长发束作马尾，青江摇着头看着脑后的长发像尾巴一样甩来甩去，不觉露出两条猫尾跟着一起摇晃，直到石切丸从身后将他拥住用身体将之遮掩，在耳边低声提醒他将尾巴收回去。
于是石切丸再一次回到那家店，店员有些惊讶却也没有怀疑。他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坐在不曾来过的咖啡厅里，随便从菜单上挑了几样东西，和青江一起将手指垫在下颌等待上餐。
“我开动了。”
咖啡的香气让青江吸吸鼻子，掩着嘴打了两个喷嚏。石切丸有些歉意地向他笑着，喝下一口清咖啡，回味着口中的苦涩和香醇。也许是品味的神色吸引了青江，石切丸看他盯着自己手中的咖啡便将杯碟推去他面前。青江拿起杯子嗅了嗅，试着用舌尖去触碰，但咖啡的热度让他退却，又好奇与痴迷于那股香气，他便歪着脑袋放下了杯子，抬眼看向石切丸，又或者刚喝下一口咖啡的他的嘴。
咖啡厅里传出一些细声的尖叫和窃窃私语。身量小巧的青年爬上桌子，揪着对面男人的襟口吻了上去。会有一些刚好的角度能看见青年将柔软的舌探入男人口中，而令人面红耳赤的举动后，青年回到座位舔着唇角显出一丝困惑，随后便对面前的咖啡失去了兴趣，将它推回男人面前，捡了旁边的奶精盒拿到眼前盯着，将封纸撕开，舔了几口。
“青江。”
石切丸叫住他，青江抬眼盯了他一会儿，乖乖放下奶精盒，换作从芭菲杯中抽出长勺，猫一般地舔去上面沾挂的冰淇淋、奶油和果酱，然后把芭菲杯捧到了自己面前。
石切丸便看着他被冷到的模样欣慰宠溺地微笑，吃着剩下的餐点。青江还是招惹了太多视线，结过账后石切丸就带他离开，在被巡警盯上前走去角落，然后顶着一只懒散的黑猫走出来，叫了辆车回去住所。
妹妹头、娃娃脸、穿着绿色和服拄着拐杖的男人。石切丸知道自己有多显眼，更不要说在他还有在半年里铸成一段都市传说的丰功伟业，但是好在他鲜少外出，真的认出他的人少而又少，仅有的一些也会被三日月拦在门外，他只要安稳地待在和室里等着风声平息就好。
“石切，”三日月傍晚时来到旁边，“我听见一些流言，你知道些什么吗？”
“是什么呢？”
“不，没什么。”三日月没有多说多问，视线第一次落在他肩头的黑猫身上，它看起来和普通的猫没有什么两样，“你想要留下它的话，可以给它做个猫牌。”
“猫牌吗？”石切丸揉着它的肉爪，笑着问道，“青江，你想要个猫牌吗？”
“喵——”黑猫伸着懒腰，起身顶开他的领口钻了进去。
“青江——”
“我明白了。”三日月便说道，走过长廊，停在拐角处顿步，转回身看向在远处夕阳下的男人与猫。他依稀看见猫的身后有两条尾巴，眨眼之间又回到寻常，似乎只是幻觉。
但人类是无法与一只猫又相敌的，与那样机敏、聪慧的存在。灯火下三日月再次翻开那些卷轴，然而上面的文字却不能让他依照旧俗做出决定，他已经一一问询三条家的血脉，如果这些文字所言为真，不论他怎样选择，都会舍弃掉一条生命，然后迫使另一个生命面对无尽的灾祸。
不过——
三日月起身看向挂作一排的肖像画卷与相片，不论以哪种形式留存，都显露一样的容颜。
那么，为什么要由他来选择呢。三日月淡淡笑着，从烛心借来一点火，靠近画卷边沿。如果那个男人是不灭的，而灾祸总会将他缠扰，如此放任又有何妨？
变数总会给轮回带来一点改变，三日月感到自己是枚火引，这让事情变得有趣起来。先人已经施加了太多干涉，是时候将选择权交还给当事者本人了。
两个月后，不必再依赖拐杖的石切丸走过长长的参道，停在鸟居下，循着鸣声仰头看见乌鸦飞去。他于鸟居下回眸远望，他的小家伙哪里都不在，只有风拂过脸颊，只有枝叶摇曳的声音流入耳中。
石切丸再一次望向鸟居，他已经隐隐明白什么，但他想他还是要回来的。于是石切丸抬脚越过神祇之所的边线，一瞬狂风呼啸，他在风中仰起头看着面前朦胧不清的庞大身影，只是淡然地在心中感叹——
啊。这就是您的姿态吗。
他的耳中尽是风声，却仿佛听见狂兽嘶吼。然后他便脱离了土地，感到脚下的树根被寸寸剥离，似乎他已经被驱逐出去，这里已然不是他的容身之所。
喵——
尖锐刺耳的猫叫声刺入脑中，让石切丸眼前闪过黑暗。他隐约听见锁链的声响，黑暗中有谁轻动双唇，向他伸出缠着重重枷锁的手，被黑暗隐没的容颜右侧一道血泪滑落，滴在一片枯骨之间漾开层层涟漪，一瞬曼珠沙华绽遍尸野，漫如通途向他扑面而来。
“……青江？”
石切丸回过神，身姿庞大的猫又扑向空中将他叼住，轻巧地越过长长的参道，落在中途将他放下。
“喵——”
猫又转向鸟居的方向厉声嚎叫，风声与猫叫声将石切丸脑中刺痛，让他捂住耳朵晕倒在石阶上。猫又停下来嗅了嗅晕死过去的男人，叼着他的领口跃下参道消失在远处，鸟居后的风兽渐渐平息，转眼间万籁俱寂，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三日月从半腰处林间走出，望着猫又离开的方向，回身向着鸟居参拜鞠躬，然后一步一步走下参道，前往他们安居的人间俗世。
|| Kyugen（♝）||
* 猫江有点萌啊（捂脸）
* 理顺思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