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伎pa】烛歌×梅雨恙(2)

        

——|| 食用说明 ||——

* cp 将军烛台切×艺伎歌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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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余客人到来前,隔室已经落下帘子。大俱利默不作声地正襟危坐在佩刀之后,烛台切说不动他,也就随性小酌些许。屋外天色大抵已从青转红,再渐渐布上夜色,别无他人的席间尚且清净,反倒显得此间之外都欢腾热闹。

障子门划过来去,回过神时嘈杂忽然震痛了耳膜。不觉阖眸小憩的烛台切向旁扫过一眼,大俱利仍旧是方才模样,好像外面事情都与他无关,只在有人停步了帘前时彷如龙蛇稍抬了眼,只待丝微进犯便抽刀近前。

“长光大人,这是?”

“‘有位大人’听说这茶屋的事,有些兴趣见见新出道的艺伎。”大般若的声音响在外面,烛台切淡然倚身在拄着矮几的手上,瞥见他将人带离入座,“诸位不必在意,寻常玩乐就是。”

“让长光大人如此,难道是……”

“既然在‘帘后’了——”大般若打断那人的话,看不出情绪地笑上几声,“是吧?”

于是各自落座,茶酒点心陆续呈上来,帘外女侍行座礼,又在想要起帘将食物送进去时忽然被打断,再恭谨地叩低身躯。些许揭开的缝隙间,依稀能见到个佩着面具的年轻男性,那人将食物接去帘后,交相辉映的火烛隐去帘后身影,大般若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取了酒盏几句引走了视线。

“说起来那位艺伎公子,什么时候才来?”

席间有人笑大般若心急,他不置可否只是笑着应和,正与人交谈间,不知何时门上已经映出身影。随同的艺伎将门打开,那位早叫人翘首以待的见习艺伎从昏暗廊中缓步踱入烛光之中,影悠悠摇过叠席,额侧垂帘随他动作翩跹摇舞,他在突兀安寂后集来的目光中淡然自若地优雅正坐,缓缓俯身行礼。

烛光映着发髻下白面绯妆,舞伎起身碎步穿过席间,停在帘前稍顿,再端庄跪坐下身,俯身向帘内行礼。

烛台切透过竹帘看着坐在帘边的舞伎,起身时他半敛着眸,随着挺直脊背抬起头。烛台切静静打量他身上装束,花色振袖拥着年轻的躯体,竹帘妨碍之处,扬开的衣领下也如一般女伎露出大片颈项吧。

“小伽罗。”

大俱利颌首,走去帘前坐下,代烛台切问他。

“大人问你名字。”

这位舞伎转来眼眸,烛台切看不见他神色,却见到大俱利避开目光。

“歌仙。”

男子温雅的声音传入帘内,烛台切依稀觉到一些熟悉,又不等回忆,大俱利退回到身边的细碎声音扰断了思绪。隔断的竹帘还是扫些兴味,左右见不到模样,烛台切默默酌酒,兀自思绪,由外面舞伎为人倾茶,他只手将酒壶轻摇。

——总不能尽兴的玩乐,也就是这样而已吧。

烛台切叹了一声,起了先行离去的念头,帘外窸窸窣窣响着,那舞伎又坐回帘外。

“大人为何叹息?”

歌仙如之前那般端坐,颌首细语,像是退离开席间嘈杂,将身转入隔室冷清。烛台切一时屏息,思忖是自己声重还是他太过敏锐,又还不等开口,再听他言语。

“歌仙为宴席助兴而在此,不能取悦大人,便是我身为舞伎的失格——所有人都会这样以为吧。然而歌仙不能接受这样有失偏妥的评议,在认真修业后被这样怠慢,于我来说是大人过错。您在帘后兀自叹惋,歌仙不知所为何事,但既然在这宴上,请大人忘却屋外之事,您眼中耳中,只有歌仙便好。”

“歌仙——”

席间有人叫他,歌仙起身走远,烛台切垂眸把玩着酒盏,与帘外相比微不足道地低低浅笑。叫回歌仙的大般若饶有兴趣地打量他斟酒模样,烛光曳动,牵着他眼角红妆愈显妖娆,也许是年少,让倾着酒壶的指节看来也如同新柳。

“你方才与帘后的大人说话?”

他似乎相比寻常艺伎少些甜美而显得安静,又在抬眸时露出淡淡笑靥。

“是这样的。”

“他与你说了什么吗?”

歌仙浅浅摇头。于是大般若思忖着望去竹帘,忽然悄声对他低语:“你若能取悦帘后大人,我或许能在歌仙花魁路上,尽些绵薄之力。”

“就算您不这样说。”

歌仙不为所动地起身,席上衣摆鱼尾般摇曳。女侍布置烛火,持着三味线的艺伎拨过几声做了预示,歌仙亭亭立于帘前静静呼吸,听着帘内静谧,将怀中折扇取在手中,随那乐声打开手臂缓缓屈膝。

弦音撩拨,竹帘在后,腰带铺垂掩了半身,那舞伎身姿已优雅如画。折扇随他纤细手腕悠悠摇转,颜色相错,恍惚仿若蝴蝶在他指尖翩跹,歌仙似是追着指尖蝴蝶转回身来,扇一如云拂清月从他容颜前落下,烛光映着衣袖颜色与那雕琢妆面,暧昧光影间,那双眼眸挑起一瞬惊艳,目光似在未在般莫名挑弄,叫人心悸间期冀起与那眼眸再对上视线。

烛台切静静在帘内看他,烛色本就暧昧,竹帘虚掩间便更惹人寻味。半遮半掩间烛台切看见舞伎大开的领口盛着的颈项,干净的发髻愈显得他颈项修长,雪白颜色被映得格外清晰,掩蔽了三足透露的原本模样。

倒有些惋惜只是背影,他与舞伎竹帘两侧,彼此里外,他兀自窥见这舞伎身后模样,回味那句大胆话语,想见大般若问他酒宴如何而他记忆中只有衣领白颈,自嘲浅笑时不经意抬眼,却意料之外,歌仙委婉侧身,回眸一瞥,像是与他隔着竹帘对上视线。

烛台切一时出神,醒来时忽然心惊。他手中折扇在身前拂过,蝶翼般轻摇,和服花色拥着端庄身姿,叫他像是春时园中花叶簇拥的庭树,落在望去园中的眸底,恍惚着犹如梦寐间的意识,诱着静坐之人起帘相见。

一步一步,抚扇摇转,数年修业,绘作今日舞伎翩翩一舞。乐曲花烛都作陪衬,动犹风拂花曳,静若栖身入画,摇曳花色似如傍身绽开温顺妆点,玉指红妆都惹得眉眼流连。一曲一舞,一人成景,叫人不疑他所在之处,花倾蝶舞。

曲终舞罢,席间静谧。歌仙合扇回身宁静端坐,俯身礼后,却有些意外地先听见从身后帘内传来的拍掌声。

一如火引,转瞬牵起炽热,歌仙不动声色地起身淡笑,看见艺伎眸中的赞许也终于安下心。之后再是酒水言笑,歌仙也愈加坦然自若,众人未留意时大俱利到他身边代为低语,大般若挑眉看着见不到其后模样的竹帘,摸着下颌意味深长地笑起。

烛台切待到人疏时从小路离开,不出意料地见到等在外面的大般若。

“怎么样,”大般若半是调笑地问他,“这边颜色,比起你城里院落如何?” 

“非常的‘白’。”烛台切便也戏谑说着,他脸上带着的一点笑意让人不难看出颇好的心情。

“这次也罢了,”身份到底是件麻烦事,大俱利退后些许,留大般若和烛台切同行间言语,“你要是有兴趣,下次再单独叫他吧——不过一时还不要以你‘将军’身份见他,那孩子还太年轻,虽然成为花魁也是迟早的事,太早被人忌恨就可惜了。”

“花魁啊……”

烛台切望着夜色悠然浅叹,恍然发觉少了些雨水气息。

“长光,你见到那孩子模样?”

“大抵比传言更甚一些。”大般若思忖一番,意味不明地说着,“那样眼眸,倒是让人也好奇妆面下的模样——对了,我见到他在帘外与你说话?”

“啊。”

烛台切再想起他话语,却无意向大般若多说。大般若也不强求追问,只是想着自己予他的许诺,忽然顿住脚步,向疑问看他的烛台切笑起。

“其实我和他说过——”

 

于是数日之后,另在茶屋,大般若做主,与烛台切相对而坐。一舞成名的舞伎歌仙翩翩而来,座礼后抬身,见到是受到许多照顾的大般若再做敬意,随后便看向一旁由他引荐来的新客,颌首示意。

“这位是烛台切,之前我代为送你的和服,是他给你。”

烛台切向他微笑,虽然视线错开时见到他一点惊讶,又很快被得以去帘见到的模样扫去思绪。

“非常感谢您。”

歌仙与身后艺伎一同礼过,在大般若示意下坐去烛台切案几旁,起手为他倾过一杯茶。袖从他手臂滑落,手与腕与姿态都犹为美好,烛台切转眸看着他额侧的淡紫色花穗垂帘,等他抬起头静雅微笑时再斟酌模样,发髻与首饰在那白面红妆上妆点,半抹的唇红让那容色更显精致,而那时错觉见的回眸,也终于是相对的视线。而歌仙却在他注视中不觉出神,不甚明白那与其他客人不同的温柔目光,在短暂的一瞬像是被揭穿了艺伎姿态,再露出稚气未脱的懵懂。

“咳。”

大般若咳了一声,唤醒了年轻舞伎,也示意烛台切收敛些总不留神过头的柔和。歌仙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恢复神色,为大般若也倾过茶水,陪侍在一旁。烛台切举杯浅饮,一时倒也不知道怀中惬意是从“将军”身份中抽身而出,还是在身旁舞伎所不知时从帘后走出的捉弄意味。

——又或许只是他鬓角的一朵紫阳花开得喜人吧。


——|| Kyugen()||——

* 艺伎的那种慢慢悠悠的舞虽然很优雅端庄美丽 

* 但是真喵了个咪的难写……

* 尽力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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