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pa】长蜂×云外人间(3)

        

——|| 食用说明 ||——

* cp长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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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祭典气氛中一时心软无疑是蜂须贺人生的极大污点,这污点虽然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却足以带给这位养尊处优足不出户的小少爷深刻的教训。

祭典后半的记忆是风和嘈杂,他忽然落在行人之间,恍惚似乎明白了长曾祢所言的意味。好在身为同类的他很快便陷进身边的潮涌中,被吞没着,融入着,独伫在原地也无人问津的仰望夜空,高远星空在光火惊扰不到的地方清高闪烁,风这样安分地在身侧游动,便是说那只不讨喜的龙早已离开了这里吧。

很晚才回去的蜂须贺没有余力再去逛一圈仓库,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半睡半醒时依稀听见浦岛的笑语时,他还想着或许是交好的玩伴来拜访了。于是用餐时相对而坐,蜂须贺一副犹在梦中的朦胧模样,换了身衣裳的长曾祢却像个老道的人类一般,和虎彻夫妇说说笑笑。

“小蜂这孩子也是,你走时候天天惦念,回来了又一言不发。也许下次也该带他一同出去走走,能改一改这性子。”

本来就听得不明所以,忽然被牵扯进谈话中,蜂须贺懵了懵,盯着长曾祢嘴角泄露的一点狡黠恍然,一下凝了眉头。

——你做了什么?

蜂须贺死盯着这只装模作样的龙用眼神质问,对面无动于衷,谈笑风生,好像之前那副偏爱恬静的模样都是他南柯一梦。

 

“你做了什么?”

之后兜兜转转了半天蜂须贺才捉见和他独处的机会。自己的意识没有被做过手脚的蜂须贺从他与旁人言语中大抵推测出长曾祢植入的故事,这家伙像是尝到了被尊为长子的甜头,将这个身份一再深入,将虎彻家人的记忆蛊惑作名为“长曾祢”的虎彻长兄常年游历在外,刚刚归来的样子。

——这倒是也没什么。蜂须贺还能说服言外之意允许了他留下来的自己这是一个合适的借口。但是……

“你在擅自对他们脑中的我做什么手脚?”

——谁在像个怨妇一样天天念叨远游的兄长?气恼时蜂须贺变得大胆了很多,抓在长曾祢襟口的手一再攥紧。

“嗯——”然而与他的逼迫全不相衬,长曾祢兀自思忖着,认真得快连蜂须贺也被欺骗,“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投怀送抱’吗?”

“哈?”

视野中是垂首的男人的蜂须贺在稍后才意识到狭道中的自己手臂外侧正在染上他胸膛的温度。

“这才不是。只是窥见一点皮毛而已,少拿出来丢人现眼。”蜂须贺收了手,像是要扫去附着之物一样拍了拍衣袖,“我说让你留在这里时用这幅模样,可没说允许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接受对你来说我对你有所亏欠的说法,可没说会乖乖顺从一个人类的意思。”

无懈可击的顶嘴让蜂须贺一时哑口无言,正想着要从脑袋里翻出人类的学识来反将一军,一直倚靠着墙壁的长曾祢直起身,向前一步,反将他迫退至墙壁。

“左右这么吵闹也不能安心睡觉,既然将我叫醒了,就总要让我找些有趣的事情来消磨一下时间吧——你说呢,小少爷?”

蜂须贺不觉屏息,偏了头避开在耳边的呼吸。面前人形的长曾祢虽然没有为龙时骇人的庞大身躯,这具远比自己高大坚实的躯体在将他们放置在同一水平时,显出了超出意料的威迫感。

只是失去了对龙的畏惧的蜂须贺没有再被吓到的理由,让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的,是不知从何而生的兴奋感。

“适可而止。”人类的小少爷厉声凛然,一本正经地威慑道,“从那种虚假的记忆中发现端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被当面质问,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不想被质疑的话,就和‘人类’保持距离吧,太小瞧我们可是会吃苦头的。”

“那我还真是想尝一尝。”

充满食欲感的深沉声音让蜂须贺不觉恍惚,有种那食欲指向身为人类的自己的错觉。蜂须贺瞥来的一眼毫无遮掩地显露了疑心,正享受于捉弄孤立无援的人类的长曾祢突然感到与自己的兴致相背的所得,稍许使他不适。

但面前的青年悻悻褪去那怀疑,端着的手臂再收紧一些,转开了视线。

“感到无趣的话,比起在这里装模作样的过家家,还不如去做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

 

波光粼粼,长曾祢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事情?”

“哼。”蜂须贺安然静坐,眼前钓竿垂一条线穿入水中,不时微微摇动。

长曾祢托着脸,再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阳光犹盛,蜂须贺守在钓竿旁,脚边鱼篓中鱼尾拍打声愈响,一旁的长曾祢自在仰躺着,扯了片叶子罩在脸上,为钓竿敲打声音抬了抬眼,任由之被拖入水中无动于衷。

蜂须贺瞥他一眼,心想他这样安分刚好,又不知为何也稍微感到些无趣。不过等稍晚时候,蜂须贺抬脚碰碰晒了一天肚皮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鱼篓,长曾祢将叶子掀起些静静望着他得意的神色,在他的不明所以中伸出手去,不慌不忙地仰低扬起。

一瞬水面掀翻,溅落的水花惊扰了河水,拍打的鱼尾溅湿了蜂须贺的衣摆。长曾祢坐起身在一片鲜活跳跃的河鱼中看着蜂须贺被惹恼的模样,忽然间在他的有趣中找到了自己的有趣。

此后便是一片腥风血雨。蜂须贺在狩猎的事情上没讨好,便转向更适合于人类的玩乐。譬如字画,蜂须贺洋洋洒洒了一卷,嘲讽身为龙的长曾祢不懂风雅,长曾祢想一想,半个钟头后虎彻的静湖中多了座景山,花山鱼水相应,让蜂须贺恼了一脸;譬如下棋,蜂须贺自信满满,一子一子坐镇,待到局势正好的时候,长曾祢捏着下巴凝思了半晌,忽然将情势大转步步逼死,蜂须贺在被将死前跑去翻出与他落子如出一辙的棋书摔在棋盘上,长曾祢不以为然,毕竟不管神游的那半晌他做了什么,于观者来说,他都是磐石一般端坐在棋盘旁,分外正直。

于是蜂须贺愈加较真便愈加挫败,长曾祢远比他想的聪明,也比他想的不解风情得多。这只该死的龙像是对他跌落的姿态格外受用,只是与那轻巧万分的愉快感相对,在那份不甘心的较真愈加疲弱无力而转为对泛着赤与水色的眸子时,长曾祢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望着一言不发地兀自跑离的蜂须贺,托着脸沉眸思忖。

“哟,小少爷,今天我们玩什么?”

几天后长曾祢在书房里找见窝在角落看书的蜂须贺,蜂须贺冷着脸不予理睬,他便擅自走进来,站在书架前端详,随意抽出一本来,硬是塞到蜂须贺眼前。

“你干什么?”

蜂须贺沉声问道,声音闷闷沉沉的,叫人想起雨季前的阵阵阴郁。

“这个,念给我听吧。”

“又不是不认得字,自己看不就好了。”蜂须贺置气,满是嫌他烦扰的神色,“你不是很擅长从别人的脑子里翻找东西吗?干脆直接去读人家记忆里的书好了。”

“那多没趣。”长曾祢不依不饶地从他手里抽出书丢去一旁,换上自己手里的,翻身直接躺在了来不及躲开的蜂须贺的脚背上,“再说,那么小的字,我哪里看得清。”

“嗯?”

蜂须贺忽然想见他常常眯着眼的模样,和身为龙时极为费力地将头深深埋低的姿态。

“明明变成人类的样子,有着一样的视野——怎么,人类的物什太小了,入不了你的眼吗?”

“嗯。”长曾祢坦然承认道,自在地枕着他的脚,阖眸宁静,“将你们的东西一一看清未免太过疲惫,你念给我听吧。”

“那……”蜂须贺想要收回脚,却也没有足够的空余,再者他有些好奇,就不觉捧着书卷在唇前,顿了顿问道,“我呢?你看得清我们的模样吗?”

“看不清呢——不过,”长曾祢的声音愈沉,快要让蜂须贺产生他会像只巨大的猫一样打呼噜的错觉,“小少爷的模样我可还是好好看过的,在你昏睡的时候,仔细地……”

“……听起来像是个变态。”

“是吗?有吗?”他低笑着,“连条件还没说出口就昏了过去,还想着来回一趟麻烦得很,就这么不管又有什么关系——但是太可惜了。”

“嗯?”

“世间万物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吧。让美丽之物消泯的话,未免太可惜了一些。”

浅浅喃喃似如梦呓,蜂须贺耳中忽然被抹净了声音,只能怔怔盯着枕在脚上的这莫名其妙的家伙被有些长的头发掩住双眼的模样,在思绪短暂断线后突兀接续上骤然起伏的信号,叫唐突悸动的心跳声充斥了脑中。

“你在说些——什么,蠢话……”

埋怨的话尾音落浅,蜂须贺偏过头,栖在肩头的长发滑落下去,在身边席上盘作藤花。

——这家伙怎么看都是睡了过去。

那莫名其妙的话,果然是梦呓吧。

蜂须贺隐隐感到丝失落,却也松了口气。他翻开长曾祢硬塞进他手中的书,又不知为何,那于人类恰合适的文字,怎样也无法摄入眼中。


——|| Kyugen()||——

* 晚上临时起意写的 没写完所以改了序号

* 这周末大概会写完吧 届时会整篇发到AO3

* 不过因为最近做了其他需要消耗校对力的事情 笔误还请自解吧(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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